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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亚新世纪的曙光
新华社记者  周长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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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新大陆”的发现,图们江工程在行动。│
  │ 它将对世界经济产生深远的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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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1年10月24日,美国纽约,世界新闻中心的联合国总部。一个非同寻常的新闻发布会在这里举行。联合国最大的经济组织开发计划署(UNDP)向世界隆重宣布了一项使东北亚3亿人民受益的“具有历史意义的创举”:把图们江地区开发计划作为它支持的首选项目,即筹集300亿美元,用20年时间,在中国、朝鲜、苏联交界处的图们江三角洲约一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兴建一个多国经济技术合作开发区,使这里形成一个与庞大的工业发展计划相联系的全球物流中心,使这里变成第二个香港、鹿特丹或新加坡!
  这是联合国唯一在总部设立办事处的项目,也是唯一进行新闻发布会的项目!
  一时间,世界各地的新闻媒介掀起了一场持续不断的“图们江热”。
  展开一张世界经济地图,人们可以看到,北半球,尤其是中纬度地带是世界的主要工 业地带,一些发达国家和地区多集中在这里,如美国,加拿大的南半部,日本,俄罗斯的欧洲地区,欧洲的中部和北部地带。
  然而也有例外,在太平洋西岸,美国和加拿大对面处于同纬度地带的中国东北中部地带,蒙古东部和俄罗斯东、西西伯利亚地区,除少数工业较为发达的城市外,绝大多数则是资源丰富、工业潜力很大的待开发地区。
  20世纪末,随着世界冷战格局的结束,随着世界经济一体化和区域经济集团化的发展,人们开始把眼光注视东方那太阳最先升起的地方,从而发现了东北亚这个21世纪世界最有潜力的经济“新大陆”。
  东北亚包括俄罗斯的远东地区、中国的东北地区、蒙古、朝鲜半岛、日本。其中心在图们江三角洲。近年来世界经济专家研究后发现,图们江地区是东北亚所有国家进行经济交往的理想的几何中心,是“金三角”地带。开发这一地区,不仅对周边国家经济发展有利,而且将对世界经济产生重大的影响。因为这里是世界大国俄罗斯、日本、中国所在地,朝鲜半岛经济实力也在世界上占有较重要地位。这里是日本,尤其是“里日本”(即面向日本海的部分)及朝鲜半岛东海岸与中国东北和西伯利亚联系的交汇点,也是蒙古通往日本海的门户。这里将是东北亚地区各国实现经济联系的理想接触点。
  在东北亚地区,各国具有资源、劳力、资金、技术互补性:日本和韩国的资金与先进和比较先进的技术、设备与工业品及管理经验;俄罗斯的金属与有色金属资源、能源、森林资源和基础工业产品;蒙古的煤炭与铜、铁资源和畜牧业产品;朝鲜的矿产品和一定的劳动力资源;中国东北的农业资源与丰富的农产品、丰富的劳动力资源、轻工产品与机电产品和某些先进技术等,汇合在图们江口地区。在这里将成为重要的贸易集散中心与加工转化中心,因此,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将这一地区称之为世界物流中心。即将到来的21世纪,这一地带将是世界上工业资源、农业资源、森林资源、淡水资源的重点开发地区,在开发资源的基础上,将形成新的世界工业带。而图们江口地区将走在前面,在多国合作开发的基础上,将形成现代化的国际城市;现代化的港口群和集疏运系统以及现代产业相结合,形成新的生长点,推动大陆桥经济的形成和发展。
  多年来,联合国在政治上很得手,动辄制裁、惩罚某个国家,或者充当国际宪兵。而在经济上却不成功:南北差距在扩大,穷国的债务在增加。所以它在经济上希望有所作为,以改变它充当美国等西方国家附庸的形象。
  1991年10月18日,在中国、南北朝鲜、蒙古、苏联、日本与联合国代表参加的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平壤会议上,正式将图们江开发计划确定为该署支持东北亚开发的首选项目。各国代表在这个会议上同意成立图们江三角洲开发计划管理委员会,并讨论了有关1200万美元的可行性质研究计划,这是大规模开发图们江地区的前期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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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的强烈反差。东北亚的辉煌;图们江在沙俄铁蹄践踏下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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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源于东北长白山的图们江,滔滔不息,逶迤516公里,注入蔚蓝的日本海。东北亚中心的图们江地区,历史上曾有过多少辉煌,也有过多少耻辱。
  中国原为日本海沿岸国,也是东北亚的大国。图们江地区曾有过与东北亚各地交往的历史,地处图们江三角洲上的吉林省珲春市在东北亚历史上占有极重要的位置。早在4000年以前,土著民族肃慎族曾与中原地区通聘,珲春市为肃慎国东南境,又是夏商时期九夷之地。汉代初期,著名商人彭吴沟通了日本海西岸各土著民族同中原的商业贸易,珲春市曾经是这条商路上的中转站。珲春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这个地区的政治经济命运,而地方民族政权和东北亚土著民族君临中国的权威的消长,曾几度决定着珲春地区的兴衰。
  唐代盛世实行对外开放政策,使得珲春盛极一时。当时吉林东部与日本列岛之间的舟辑往来不断,中国地方政权渤海国在珲春设立东京龙原府,珲春自此成了东北亚大陆通往海洋的友谊之港。渤海民族于727年开辟了珲春至日本奈良的海上航路,从此铺平了一条东北亚大陆和海洋上友好往来的航线,建立了史称“日本道”的“海上丝绸之路”,中日之间的贸易从此打开。珲春是海上“丝绸之路”起点,我国唐代与日本往来空前频繁,日本“谴唐使”多从这里登陆。当时号称“海上盛国”的渤海,开辟了四条通往日本的道路,主要从陆路经波谢特湾进入日海。据史书记载,两国船队先后交往达50余次,最多一次渤海国就出使17只船,有325人。
  元、明、清三个王朝,相继在珲春设置重要的地方行政机构,进行有效的管理,为近代的珲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清代入主中原后,对发祥地长白山区实行长期的封禁政策。珲春在被封禁的200年中,同朝鲜的以物易物的互市贸易从未间断,同日本海西北岸各民族的交往也很密切。
  19世纪中叶,帝国主义的大炮打开了中国的大门。沙皇俄国通过1858年《爱珲条约》割占了中国东北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之后,1860年又利用英法联军兵临北京城下、火烧圆明园之机,借口“调停有功”,加以武力威胁,不出一枪一卒,迫使清廷签订了中俄《北京条约》,把黑龙江口至图们江口大约40万平方公里的沿海地区划归俄国,从而使中国失去了日本海的出海口。图们江在沙俄的铁蹄下在哭泣……
  沙俄在霸占了中国日本海沿岸的土地后继续蚕食中国领土。清朝爱国官员吴大澄,为了收复国土,报着“一寸领土尽寸心”的心情,在1886年中俄第二次堪界时,不惧俄方威胁,“俄方带兵几名,我亦带兵几名”,并亲自查堪,撰写条文,据理力争,迫使俄方退出一些非法强占的地区,将“土”字界碑向图们江出海口方向前移16华里,距海30华里。吴大澄当时就认识到海洋的重要意义,从谈判开始就提出中国从图们江出海权力的要求,终于为后人争得了十分宝贵的出海权。这次堪界签订的《中俄珲春东界约》中规定:“由`土'字界牌至图们江口三十里与朝鲜连界之江面海口,中国有船只出入,应与
俄国商议,不得拦阻。”
  条约签订后,中国沿江的各族人民利用此出海航行权,“跑崴子”(指到海参崴和摩阔崴--今俄罗斯称波塞图港,进行贸易),出海捕鱼、晒盐、经商,还曾开辟了由珲春到日本海沿岸各国的航线,广泛开展了对俄(苏)、对日、对朝贸易,沟通了往来联系,进行繁忙的海上经济活动。
  清末民初,这里再度成为东北亚的一个繁华贸易重镇,早在1906年清政府就定珲春为开放地区,1907年辟为商埠,1909年又设立海关总管,统管东部边境海关事宜。据宣统年间珲春官方档案记载:“查入埠之大宗货物则有花其布、黑瞎布、洋布、洋毡、锥夹、手巾胰子、洋火、火油、碱、洋蜡、洋糖、洋灯等物,均由俄界海参崴运来,分销于延吉、敦化等处。每年约价188万余吊。收捐钱2万余吊。查出埠大宗货物,则有豆饼、豆油、另当麦、小米、山鸡、山鹿、山狍等项,均系本埠出产,运往俄界严杵河、海参崴一带,每年约价39万吊。收税1。3万吊。”
  民国初年的珲春资料还记载,珲春县城有码头、海运公司,并开辟内河--近海国际航线,火轮常由图们江出海,往来于日本海沿岸的元山、釜山、新泻、长崎等港,并远达上海。珲春码头出入各种船只,1929年为1500艘,25000总吨;1931年为1383艘,25总吨。可见当时中俄之间边境贸易的历史悠久和繁荣局面。这些通道直到1938年日俄爆发张鼓峰战役、日本战败封锁了图们江口,中国才被迫停止出海航行贸易。1886年至1938年,中国共行使出海航行权5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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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林:内陆省的苦苦追寻,开放之路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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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漫长的历史上,人类对海洋的开发利用,除了渔猎之外,主要用于交通。覆盖地球71%的的海洋是一个连续的整体,把世界大多数国家和地区连接了起来。海上航路是天赐之物,据近年来统计,世界海上的货物运输量每年在40亿吨以上,其中石油运输量大约18亿吨左右。中国外贸货物的90%也是海上运输的。可见,海洋交通乃是现代产业、国际劳动分工和世界性市场的生命线。当今世界,国家、地区经济发展对海洋的依赖程度越来越大。
  在东北辽阔的大地上,北有黑龙江、南有辽宁,吉林省被夹在中间。多年以来,吉林省头顶着“内陆省”的帽子,背负着“农业大省、工业小省、财政穷省、开放慢省”的沉重包袱,在苦苦追寻自己的出路。
  1984年中国改革开放大潮初起,南中国海边,深圳、珠海、厦门等沿海开放城市如串串明珠,竞相开放,无疑给地处东北腹地的吉林省以强烈的刺激。
  吉林省有无开放的条件和可能?一个现实而又迫切的课题摆在2460万吉林人的面前。于是一些专家学者开始了旨在为吉林省“找口子、出国门”的研究。
  1984年一个千里冰封的季节里,由吉林省10几个高级专家组成的对苏开展地方贸易可行性研究课题组,顶着刺骨的寒风,徒步踏查珲春的边境地区。
  东北师范大学地理系的陈才教授,这位以研究区域经济地理而饮誉海内外的学者,此时心情格外兴奋。他对走在身边的省政府经济技术社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安庆昌说;“我们做的事,恐怕我们这把年纪的人是看不到啦!”安庆昌深有感触地说:“那就让我们的后代继续开发吧……”
  吉林省社科院苏联问题研究所的刘秀云接过话茬说:“等那时候,我们就变成黄土喽--”队伍中一直默不作声的袁树人教授(东北师大地理系)很认真地应道:“就是变成是黄土也要撒到日本海去!”
  一年多后,专家们提出了方案,其重点有两个:一是在吉林省东部中苏边境的珲春长岭子建立口岸,打通对苏贸易的陆路通道;二是扩建吉林省西部的大安港,通过松花江--黑龙江水道,与苏联的哈巴罗夫斯克等港口通航贸易。这两个方案均被省里采纳,如今, 吉林省同俄罗斯的水陆通道都已开通,专家们的设想已经变成现实。
  1990年5月28日,历史应该重重地记上一笔。中断了52年的图们江通海航行,终于恢复试航成功。挂着五星红旗的9条试航试验船只载着62名考查队员,在导航船只珲春522号(该船编号意指我国图们江航行权行使52年、中止52年的双“52”之意)在引航下,进入日本海。成群结队的海豹和鱼儿在江中遨游,似在欢迎远来的客人。八个多小时后,我方船只在图们江河口段的航行获得成功,获得了的宝贵资料,为今后图们江通海航行事业,促进这个地区的进一步开放创造了条件。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世界经济区域化趋势的迅速发展,使吉林省地处东亚中心的的区位优势日益为国内外所瞩目。登高望远,吉林人顿觉海阔天空。他们以发展的眼光重新看吉林,把目光放投向那1400公里长的边境线,投向图们江金三角,开始向东方那近在咫尺的日本海和太平洋深情地注目。在1993年4月中共吉林省第六次代表大会上,何竹康代表吉林省委提出:今后五年直到本世纪末,“吉林省将努力建设成为发达的边疆近海省。”
  这是吉林省对省情的重新认识,全新的概念,全新的思路,全新的境界,全新的追求, 它标志着吉林人思想观念的根本转变和发展战略的重大调整;同时也意味着一向被人们视为“内陆”省份的吉林省,将以“边疆近海”省的新形象,面对世界和未来。吉林,终于在我国改革开放的大“坐标系”中,确立了自己加快发展的最佳位置。
  吉林省提出,要充分利用独特的地理环境和各种优势,扩大开放领域,提高开放层次,增加外向型经济比重,尽快打通和拓宽直接进入东北亚国家的交通运输通道,以加快图们江下游地区开发开放为突破口,使吉林在东北亚区域经济中占据重要的位置。坚持全方位开放和重点突破相结合的方针,南联北拓、东开西延,进一步扩大开放的领域和范围,着 力提高开放层次、开放水平,实现对外开放的战略升级,最大限度地发挥开放效应。全方位推进,拓展开放范围和领域,发挥沿路、沿边开放带的辐射作用,带动全省的开放开发,使吉林成为东北亚经济合作区的中心。“吉林一定要抓住这一千载难逢的有利时机,加快发展!”吉林人形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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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珲春,历史大跨越。芬兰科技参赞说,这是我平生仅见的大│
│ 工地;联国专家意味深长地说,看看珲春的发展速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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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珲春,图们江下游的一个小城市,一个县级市,它是东北亚兴衰历史的见证者。
  沧海桑田,历史进入到20世纪80年代,一个以改革开放为主题的新时代。
  珲春虽然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具全,但因建国后的绝大部分时间,它处于十分敏感的战略位置,五十年代抗美援朝、六七十年代中苏对峙,这里被列为“打完仗再建设”的地区,所以这里几十年来仍然是“老少边山穷”。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八十年代末期,1988年,珲春村民从一个乡往另一个乡还要凭当地公安局的通行证。
  长期的封闭加上国家不投资,使这里的经济发展十分落后,1988年,全市的财政收入只有2850万元。经济的落后使社会各项事业严重欠缺,以城市建设为例子,1991年投入基础设施建设的资金仅有100万元,人们形容珲春市是“其实一条街,就是一座楼,不怕没老婆,就怕没雨靴。”用珲春“四大怪”来形容市政建设的混乱:“马路崖子休礼拜,新盖的楼房接一块,街心花园种白菜,一条马路修在外”。同时,这里人才
外流也极为严重,1987棧保梗福谷昙溆社醮旱髦镣獾鼐哂懈髦肿ㄒ抵俺频娜瞬牛常叮叭耍冢磕晁统龅慕倜笾凶ㄑ鲇屑甘嘶乩绰浠А?
  八十年代末期,国家开始重视珲春的建设,投资十亿元建设了珲春电厂和珲春煤矿。1990年,珲春被列为甲级开放城市,允许外国人进入;1991年被列为吉林省经济技术开发区;1992年3月,与黑河、绥芬河、满洲里一道被列为国家第一批沿边开放城市。
  1991年8月,李鹏总理到吉林珲春访问后,书诗一首--《国境线上》:
  “ 图们江水向东流,`土'字牌前路断头;
  登上哨所见沧海,旧事不堪再回首。”
  随着国际上图们江热的兴起和持续升温,越来越多的各国投资者把目光集中到以图们江三角洲为中心的东北亚地区。珲春于是成为世人心中的宠儿。
  1991年10月,珲春长岭子口岸正式开通了。专家们的梦想与心血,无数人的期望与汗水,终于使吉林走向世界的的愿望变成现实。东方大门打开了,生活在祖国东北边陲的小城人,以新奇的阳光看世界,继而,未等充分回味,就匆匆卷入了出国经商的热流。俄罗斯的化肥、木材、钢材、汽车、生用品,朝鲜的海产品、水泥,源源不断地从异国而来,中国的轻工产品、服装、糖酒、粮食等又远去它乡。几十家外贸公司和上千家企业,在珲春这个窗口摆开了对独联体等周边国家进行贸易的战场。参与国际经济大流通。目前,人们已经不满足于以物易物的边境
  据珲春市提供的资料,自去年3月珲春被国务院批准为边境开放城市以来,到今年7月,全市共接待有组织的海内外团组8650个,45600多人次;国内外在珲春注册公司达1880多家,建立办事处360多个。国内除了西藏外的其它省市,都在珲春建立了公司、企业、办事机构。珲春市已审批办理生产性工业项目509项,三资企业68家。外来客商在珲春意向性投资金额达58亿元,其中已批准项目计划投资18亿元。
  由于图们江项目的巨大潜力,联合国开发计划署驻华代表处经常接到国际财团的信件和电传,了解项目规划过程,探讨投资可行性,其中包括世界银行、国际金融组织、亚洲开发银行等。各国驻馆也经常派人到代表处了解情况。参与策划该项目的吉林省的一些专家,也经常接待国内外企业界的问询,探讨投资的可行性。
  韩国一个公司自己花费10万美元搞了一个在图们江地区建设每年客流量5000万人的大型国际机场的可行性论证报告。美国和香港的两个公司,听说图们江口要进行国际开发之后,马上找到朝鲜、俄罗斯代表团,要求租借其江口附近土地。
  总投资3000万美元、主要生产包温衫的珲春东一针织有限公司是一家中韩合资企业,于今年7月初正式投产。该公司的韩国经理蔡洙哲说:“我来吉林省延边地区投资,一是看好这里地处东北亚中心的地理优势,既可以开辟中国市场,将来还可以很方便地进入欧洲市场;二是这里有很多朝鲜族人,语言容易沟通;三是在这里办企业,电力和水资源都很丰富。”蔡不仅自己来投资,还介绍韩国其他企业家来投资。
  中国最大钢铁企业鞍山钢铁公司在考察了东北几个开放城市后认为,图们江地区最有发展潜力,于去年6月份在珲春市办起了“鞍钢建设珲春永发公司”。一年多来,这家公司在珲春投资4000多万元,经营房地产开发、科工贸和工业产业,以及饭店、旅店等第三产业。他们开发了5000平方米的房地产,现在已经进入封闭状态,9月就可交付使用。公司还办了3个红砖厂、一个预制板厂。该公司的副总经理戴俊楠说:“我们在这里投资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希望在将来的国际都市中占有一席之地,通过图们江三角洲让鞍钢走向世界。”
  站在珲春市的街头,随便往哪个方向望去,都可以见到一个个高大的塔吊、车吊,一幢幢已经竣工或正在建设中的大楼,以及一伙伙正在紧张施工的队伍。在4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白天机声隆隆,夜晚也灯火辉煌,工人们加紧施工,一派繁忙景象。
  建筑师出身的芬兰科技参赞帝利刚(TERRI KANGAS)今年春天来到珲春后深有感慨地说:“珲春是我有生以来看到的最大工地。”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官员也大赞赏珲春的建设速度,曾意味上深长地想在珲春开个有关国家参加的现场会:“看看中国人是怎么干的。”
  珲春市区只有8万人口,而现在以民工为主体的外地人几乎超过了本地居民。据介绍,今年市区批准建筑面积530万平方米,已开工140万平方米,相当于过去10年的总和。
  由于搞建设,去年这个市市民搬迁2400户,平均每7户就有一户动迁;今年又动迁了4000户。街坊邻居见面,问候语不再是“你好!”“吃了么?”而是:“你家搬迁了没有?”“上楼了么?”
  与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同步进行的是珲春的口岸设施和公路建设。中国与俄罗斯铁路接轨工程也正加紧施工,去年以来,中国还派出273个工程技术人员到珲春对面的俄罗斯去帮助修口岸公路及联合检查设施,今年还将派400民工帮助俄方修中俄接轨铁路。
  80年代,深圳特区以中国一方向全世界开放,树立了中国对外开放的新形象,并为中国的经济改革创出了一条新路。那么,90年代担负这个任务的将是以多国联合向世界开放为特点的珲春!
  面向东北亚,面向大海,面向太平洋,图们江的未来不是梦!(1993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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