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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观花芝加哥 浮光掠影美利坚
周  长  庆

  1999年8月,经国际知名大豆专家、吉林省农科院副院长孙寰推荐,我应“全球大豆论坛”主席、美国伊利诺斯大学教授哈路德·考夫曼先生之邀,采访了在芝加哥市举行的这次国际会议。连来带去在美国虽然只呆了七八天,但所见所闻,颇多感受。

  没想到“国际会议”是这种开法

  “‘99全球大豆论坛”是本世纪世界大豆产业的一次盛会,共有60多个国家一千五六百名代表参加,囊括了主要大豆生产、消费国的科研、生产、加工、流通等各方面人士。这样一个国别众多、规模空前、意义重大的国际盛会,如果在中国开,那盛况可想而知。可我到了下榻兼开会的芝加哥sheriton(喜来登)饭店一看,别说气球、彩带、花篮,就连一条欢迎、祝贺的标语都没有,唯一显示在这里开会的是在饭店大厅里竖着一块指示牌,告诉会议代表到哪里去办理会议注册。
开幕式当天,主席台上也只设立一个讲台,大会主席考夫曼先生致欢迎词之后,就开始各国代表发言。没有我们通常的官员到会祝贺,没有无关人员“陪坐”,没有鲜花,没有鼓乐,没有忙忙碌碌捧场的记者。只有一名记者在台前照相,大约是为了办《会刊》用。但大会也设了新闻中心,有美国、加拿大和我这个中国来的共35名记者采访会议。我国农业部一位代表对美国官员不为“会海”所累的潇洒非常羡慕,我们也对美国人不搞花架子的实干精神表示由衷钦佩。
  参加国际会议,我们遇到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吃饭问题。按照记者在国内工作的经验,别说是这么盛大国际会议,就是普通的国内会议,吃饭都根本不成问题,会议肯定给解决。没想到,这次会议除了安排带有宴会性质的三顿饭外,其它时间概不管饭。有远见的一位国内代表带了几包方便面,记者“借光”才算解了前两顿饭的燃眉之急,后来就只好上街去吃快餐、找华人餐馆。 但美国人也讲道理,会议虽然不管饭,但每个受资助的与会代表(主要来自第三世界国家),大会每天发给20美元饭费补助,让你自己解决吃饭问题。

  没想到美国的物质文明这么发达

  “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芝加哥作为美国的重要城市之一,其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令我这第一次来美的记者大开眼界,颇有“老土进城”之感。不说那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琳琅满目的各色商品、五光十色的夜晚生活,单从芝加哥天空上经常可见的飞机,机场那繁忙起落的飞机,就可略见一斑。
  据知情人介绍,芝加哥机场是世界最繁忙的中转机场,这里平均每三分钟就起落一架飞机,飞机起飞和降落都要排队。我们在机场等候返程时,曾坐环绕机场的专用火车走了一圈。这条高架铁路上就有五个车站(通往各个登机口),从头到尾得大约二十分钟。我们还看到,机场上等候起飞的飞机都在排队顺序起飞,跑道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而机场上空则时刻都能见到三四架飞机在等候降落、在天空中徘徊。由于跑道太紧张,我们的飞机起飞就延误了近一个小时。
  据了解,飞机是美国人长途旅行常用的交通工具。我们乘坐的“美国联合航空公司”是世界最著名的航空公司之一,但“空 中小姐”并非像国内航空公司一样精挑细选年轻漂亮的。由于飞机在美国太普通了,所以“空姐”也只是普通服务人员,其长相都很一般,漂亮的很少见,还有一些是“空嫂”、“空哥”。当然飞机上的服务还是周到细致的,有一些“空姐”是从我国、日本、东南亚等国招聘的,服务人员都会两三种语言。

  没想到美国人这么文明

  如果说,美国的物质文明之发达还可以想象和理解,而其“精神文明”之发达,则是我出国前根本没有想到的。
  美国人的文明首先表现在讲秩序、讲道德、讲卫生上。街上人们彬彬有礼,互谅互让。警察执勤也非常文明,与人交谈非常和气。凡是有排队的地方,人们都很自觉。在有规定保持一定距离的地方,人们也都自觉拉开一定距离、站在黄线或红线的后面。街头红灯一亮,绝大多数人都能令行禁止,不闯红灯。当然也有个别黑人或华裔人不那么守规矩。车辆一般都为行人让路,在很远的地方看到行人要过马路,都能主动停下来,耐心地等你过去它再走。在开放式的公园里有很多果树,树上果实累累,压满枝头,伸手可及,但记者几次走过,从来没有见到有人摘果。
  美国街头竖立了分类垃圾箱,人们都自觉地把垃圾分类投放其中。还有一些自动售报箱,需要投一个美元才能打开。购报的行人也很自觉,投币打开箱子后,也只按价格拿出一份报,没有“多拿多占”现象。有一次我看到一对夫妻拉着一条狗散步,突然狗拉屎了,男主人马上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子,把狗屎装起,走了十几米,扔到街头的垃圾箱里。
  在芝加哥这个城市里,环境非常优美、污染很少,除高楼大厦外,到处是树木和草地,几乎见不到裸露的土地。芝加哥邻近的密执根湖,湖水碧蓝透明,可见游鱼和水草。海鸥、野鸭子在湖上、湖中自由行动;野兔在花坛和草坪中不时出没。在湖滨和饭店前,常见人喂食海鸥、鸽子和麻雀,人和野生动物非常亲近。在市里的建筑物上,广告很少见,即使有,也一般是公益性的。这一点我非常不理解:在美国这样一个纯粹的市场经济国家,怎么会没有广告呢?后来打听才知道,政府规定不许在建筑物上布置大幅广告,认为那样是以广告误导消费者,并且侵犯人权。美国的广告一般都在电视、报刊和高速公路旁的广告牌上,而且都比较规范。连正式广告管得都这没严,当然就更看不到像国内常间的那种乱贴乱画、乱塞乱飞的非法广告了。
  此外,美国人的助人为乐、乐善好施也令人感动。记者一个人几次在芝加哥街头要拍照片,稍有左顾右盼,旁边经过的美国人就会主动问你是不是需要帮忙。我的很多照片就是老美帮忙拍摄的。美国人对街头艺术家和乞丐的出手也很大方。

  没想到美国人办事这么认真

  和美国人打交道,总的感觉是他们办事认真负责,而且都按规矩办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也不用找领导,普通办事员就说了算,没有什么“通融”一说。各种服务人员,对前来办事者总是那么认真对待,真正是和颜悦色、百问不厌。社尔顿饭店的服务台还准备了一些便条,客人打听去机场、车站、银行、商店的路,服务人员除了详细地告诉你怎么走之外,还给你一个事先印好的指路便条,使客人省了不少麻烦。
  美国人的认真还表现在公私分明上。在我们要离开芝加哥的那天早晨,饭店给给房间发了帐单或清单。与我们同行的省农科院一位同志原定是该院的美国合作伙某某种子公司为他付住宿费(1000多美元)。但不知什么原因,该公司还没来付帐。因为大家身上都没有这么多钱,为了这个帐单,孙寰找到考夫曼先生。虽然这位会议主席大权在握,签个单子就可以会议经费中结账,但这位老美公私分明,没有“以权谋私”,挥笔签单,而是自己先掏钱先给垫付上,使我们先归国,之后他再找某某公司结账。
  当然,哪里也没有十全十美的。美国也有“马大哈”。从“全球大豆论坛”的组织看,也有一些漏洞。如美国航空公司给我们寄机票时,在机票上把我和中国另一名代表的人名搞错、被迫重新换票,差点耽误了行程。此外,由于会议组织者和饭店之间的协调不够,代表住宿安排、结帐等工作也出了些差错。喜来登饭店的一个指路条上有个转弯方向写错了,害得几个中国代表在街头多转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要去办事的银行。
  没想到美国乞丐是这个样子 在芝加哥,我特别注意观察了一下美国的乞丐,几天中在不同的地方先后发现了将近十个(伙)乞丐,有黑人,也有白人;有老头,也有青年和孩子。
  但这里的乞丐,穿着不太破烂,甚至也是西装革履;他们也并不像国内那样强讨硬要,记者所见到乞丐,只有一个黑人盲人站在大商店前,举着帽子,任凭人们自愿救济,嘴里不停地说着“Thank you”(谢谢)。其它的乞丐,老年人一般是在垃圾箱中翻捡可吃可用的东西,记者还在一家麦当劳快餐店中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白人老乞丐花钱买饭吃。
  更多的乞丐是以街头表演的方式行乞。在一座繁华的大桥头,经常有一伙三四个黑人男女在表演黑人音乐,面前放着个收钱的帽子。芝加哥最大的商场“水塔城”,由于人流量大,堪称是乞丐的乐园。记者共看到有三伙人在这里“打场卖艺”:两个中年白人在演奏电吉他;一伙四个黑人小孩在用敲水桶表演的方式乞讨;此外还有一个“人体艺术家”也在表演。
  在繁华地带,还有两个“人体艺术家”以其特的表演方式行乞。他们打扮古怪,用灰色油漆把自己全身上下包括面目部全部涂满,分别扮成外星人和机器人,以与游客合影和为游客表演霹雳舞的形式,赚得人们手中的钞票。可以看得出来,美国人对这种表演性的乞丐是比较尊重的,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一种劳动和艺术,因此不仅对他们的表演热烈鼓掌热烈,而且出手也很大方。用水桶敲鼓的一群孩子中,大的十四五岁,小的八九岁,其急骤铿镪的非洲鼓声和非常投入的表演,赢得了观众如潮的掌声,与此同时,一些较大面额的美元和辅币也投进他们面前的小箱子。

  几点感受

  第一、对外开放有益,闭关锁国无路。看看外面的世界,才能了解到我们与发达国家的巨大差距,真正感觉到发展经济、增强综合国力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真正体会到邓小平同志倡导的改革开放政策的英明。有条件者绝对应该到美国去看看,去学习对我们有益的东西。当然,由于国情的不同我们不应该、也不可能照搬美国经验,但我们应采用“拿来主义”,学习其先进的东西。
  第二、学好外语特别是国际通用的英语,对国际交流非常有必要。记者英语听力不太好,国际会议上各国代表都是用英语交流、发言,不会外语就像鸭子听雷一样,失去了很多交流的机会。
所以,学好英语非常重要。在中国日益开放,国际交流日益增多的情况下,外语作为一种非常有用的武器,应该为更多人的掌握。
  第三、人穷志易短,国富民就强。美国再好也不是我们的家,来这里看看可以、学习可以,但最终目的是建设好自己的国家。我在美国接触了一些中国留学生,多数人都有“打工者”心态。很多人介绍说,美国政府确实想在政治上分化、西化中国;美国人在骨子里是歧视华人的,在美华人难以融入其主流社会。由于美国媒体多年来“妖魔化中国”,特别是最近“李文和案”的影响,弄得华人科学家人人自危、小心翼翼。还有,在美国留学、生活的很多人染上“思乡病”。这次国际会议由美国当地农民协会提供赞助,对第三世界国家部分代表进行经费资助。看到一些黑头发的代表,其中主要是非洲人、亚洲人在排队领取报销和补 助,包括中国在国内很有名望的一些专家,个中滋味,可想而知。
  第四,中国经济建设、民主法制建设之路任重而道远。我们不能妄自菲薄,但更不能妄自尊大,应该看到和承认与美国的现实差距。这样才能正确认识国情、科学定位,才能把我们的事情办得更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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